在我正在写这篇专门向自强网站投递的稿件的此时此刻;也是在自强网站崩溃失联多个星期且浏览页面依然苍白如没有打印的A4纸的此时此刻;更是距离明天的我大金山岗位大练兵活动仅剩不到十几个小时的此时此刻,我却突然想利用休息时间写一篇纯粹的稿件来纪念这不平凡的此时此刻。
国庆前夕,工作站下发有关社工技能大练兵的通知,要求包括我在内的参加岗位大练兵的部分社工要全盘熟悉我们所服务对象的每一项信息。显然,要丝毫不差地记住我们服务对象的每一项信息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首先,就我而言,摸着我的良心来说,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想要在浩瀚的人员数据当中摸索出一套简单易行的规律,以达成应付式的速记效果。但是,要在这么复杂详实的数据摸索出一套似是而非的记忆规律来,其所耗费的精力时间可能远不止踏踏实实的记忆。因此,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这套“捷径”我不能走,也走不通。而退一步说,在收到通知之后的后两天开始,就是期待已久的国庆长假,那就说明我有整整七天的休息时间来重温我的服务对象们的各类信息,一想到这,我就自信心爆棚了,如此充裕的时间之下,想不把这些资料信息倒背如流也是难事啊,更何况这些资料信息在我们日常工作当中就是熟稔于心的长时记忆。
然而,当我真正以沉浸式的状态开始大面积记忆这些信息的时候,我发现,由于很多信息上的雷同,比如文字的抽象性,某些专业词汇的相似性高,特别是数字方面的长序列信息,更容易一不小心混淆在一块。在努力记忆这些信息的过程中,我发现还真有不少服务对象在各项信息上较为相似,假如几个服务对象的状况太过相似,乃至这几个服务对象连成长经历、迷失缘由以及生活谈吐中的音容笑貌都似乎别无二致,那就更容易混淆起来。试想在有总社督导主任曹霞老师、禁毒室主任亲自坐镇观摩的庄严正式的比赛现场,我一不小心一紧张,一紧张就心一咯噔,一咯噔脑袋就一片空白,脑袋一片空白就容易在场上出现张口结舌的脑门冷汗直流窘样,那么我也就很容易把A的生日错当成B的生日,把B的家庭住址说成是C的家庭住址,一切都会乱了套。同时还要兼顾到参赛时我可能发生的临场紧张、张口忘词的现象发生,这些干扰性的因素都会间接或直接影响着我的整体发挥水平。
那么,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呢?我对此问题也捻须托腮思量了很久,我发现自己之所以陷在这个自我构建的怯场又紧张的困境里茫然四顾,问题出就出在我一开始就意欲想要把所有服务对象的信息一字不差地记忆下来。在这种野心勃勃的心理作祟之下,看似安逸的心理处境反而导致我在临赛前的心理恐慌。
那么,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实现我对这些人员信息记忆效用的最大化?其实方法也很简单——想想我们禁毒社工的初心使命吧!所以我就问我自己:那种逆急流而上行的工作拼劲去了哪里?那种全心全意为服务对象排忧解难的拳拳赤诚去了哪里?如果我们有过这些为了服务对象的利益与需求而逆流上溯的拼搏历程,那么在我们心里一定铭刻着一段又一段任由悠悠岁月也无法侵蚀的深刻记忆——与服务对象共同成长的记忆。也正是这些记忆,一旦想起,就像把一张渔网的大绳“噌”拉起,一个个鲜明敞亮的网眼就张开了,所有的记忆末梢都被触及了。那么关于这个服务对象最基本的信息资料岂不就是那万千个网眼当中的一个两个?如九牛身上摘取一根毛儿一般的信手拈来?
这样一想,我的视角突然就开阔起来了。尽管,比赛赛的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人员基本信息,但是这人员信息背后的活生生故事是除了我之外在坐的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生命脉搏。
写到这里,此时此刻,先前在我面前仅只是一长串油墨文字的人员信息,再也不只是平面上的表格符号,因为我始终相信:他们与我的生命其实是有联结的,与我们每一个禁毒社工的生命都是有联结的。他多少岁了?他家住在哪里?他的家庭成员是谁?……这些直白的比赛问题,当问到我们跟前,相信我们每一个社工绝不是像背书那么面无表情地背出来,而一定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们那张与命运纵横交织却不懈抗衡的沧桑脸孔,也一定会想到那一幢幢僻远的居民单元楼下或花香曳地的篱笆墙前从陌生踟蹰到知根知底的通幽小径,还有那一双双与服务对象生活相连的带着期望与信任的水汪汪的眼睛。这些与那些,永远是说不尽的长歌往事,永远会在岁月的窖藏下散发着历久弥香的醇厚气息……